嘉義縣太保市華濟醫院的出售案各方角力,終於拍版定案,我們獨家專訪買主黃明發,也就是皇家醫療護理長照連鎖集團的總裁,他擁有博士學位,也出版長照機構經營管理的專書,侃侃而談跨足長照事業20年的心路歷程與經營理念。他一手打造皇家集團,旗下擁有20多家機構,橫跨呼吸照護病房、護理之家、長照機構、托老中心、連鎖物理治療所,甚至連托育中心也包含在內,老幼事業兼有。
原本是北部的長照霸主之一,此次揮軍南部,看好的不僅是滿足嘉義地區的長照需求,也期待建立醫養結合與獨具特色的長照經營模式,佈局的企圖更包括進軍海外。
鎖定嘉義地區長照需求
華濟醫院從2007年荒廢至今超過10年,三次法拍皆流標,直到2015年兆豐資產管理公司以4.75億得標,當時鑑價高達8億。兆豐資產去年年中釋出華濟醫院出售的訊息,同年底黃明發開始計劃收購,今年初以近5億元的價格賣給皇家集團和三和健康所組成的團隊。
當時,有三位競爭者角逐此地,除了黃明發以外,一方打算沿用作醫院,另一方則打算拆掉重建為物流園區,最後由黃明發脫穎而出。
嘉義縣高居台灣「最老」的縣市,據統計,老年人口已佔全縣人口19.31%,總共97,000多人,而嘉義市也有超過40,000多名老人,嘉義地區合計約有138,000多人,「如果100人之中有4位失能者比例要住機構,嘉義縣市應該要有5,000多床需求,目前床位顯然不足。」沒拿起計算機,黃明發眼睛眨也不眨地精算嘉義縣市的長照需求。
黃明發目前已將華濟醫院預計設立的「寶島長照社團法人」申請提交嘉義縣政府審查,最快可望在年底開幕。
從呼吸病房看見需求
2000年前後,黃明發因緣際會從房地產業轉投資開設呼吸照護病房,他原本是專業醫療的門外漢,卻看見了照護的需求,病患離開醫院後,家屬照護的難處隨即浮現。
「有三管的病人,我幫他們都訓練好了,結果回家後家屬不會照顧,三天後因為感染就死了。」黃明發感慨地說。於是他動心起念設立旗下第一間護理之家─ 海山護理之家,協助術後急性照護,從拿掉呼吸器,訓練長輩能自行吃飯、講話,當時《護理人員法》雖已通過可設立護理之家,但僅有公立、大型私立醫院願意投入,其他則是寥寥可數,他也成了獨立型態護理之家的先驅。
據他估計,一般長照機構回收成本平均要15年,他已熬過這臨界點, 開始穩定回收,也開始投資量體大的機構,像是去年開幕的三重幸福護理之家,土地和建築物購置約2億元,裝潢就花了1億元。現已成為5層樓、最高可容納124床的護理之家,單人房收費超過5萬,四人房也要3萬8,硬是比市場行情高上一些,證明他們眼光獨到,經營品質也受到肯定。高品質所需的成本反映在收費上,也奠下皇家集團護理之家經營的特色。
為永續經營重投資
開幕不到兩年,三重幸福護理之家已接近滿床,目前正申請長照法人執照。黃明發的弟弟、幸福護理之家執行長黃明全,小了哥哥7歲,一路跟隨打造長照事業,對於住宿機構的設施設備尤其內行,幸福護理之家的整修工程,完全都是他一手規劃,不僅設備齊全,外觀也相當簡約時尚。他笑說,常有年輕情侶開車經過,詢問「休息一晚多少」,原來是把新穎外觀誤認為汽車旅館。
幸福護理之家原本是一棟年過40的舊建物,曾經荒廢22年。唸電機的黃明全被哥哥拉來做長照,他親自規畫設計、監工,內部裝潢處處皆暗藏他的用心。不僅選用防焰窗簾,還親自設計特殊的遮煙防火門,還被評鑑委員稱讚為「領先目前消防法規20年」。黃明全說:「因為這邊都是老人家,不能有一點缺失,有一點停電,維生、供氧系統就完蛋了。」
經營護理之家和長照機構的永續理念也同樣延伸在日照中心服務。黃明發成立的新北市大樹社會福利基金會承接經營蘆洲集賢公共托老中心,為了讓每位長輩可以更寬敞舒服,實際收托的人數比設置空間可容納數還少了10人。大樹基金會副執行長陳美玲說,收托人數少會連帶影響收入,開業至今三年尚未回本,黃明發總是以口頭禪「莫要緊啦!」,把基金會當作公益回饋。
長照「麥當勞」理論
檢視黃明發的長照版圖,大坪林、景安、海山等捷運站名赫然在列,黃明發完全落實「都會型機構」的發展趨勢,不少機構設置於捷運站周圍1.5公里內走路可到之處,方便、貼心在地老化。原本念化工的黃明發,更在文化大學博士班期間發現自家商業模式與麥當勞的相近之處。黃明發自有一套的連鎖獲利指標:第一評估土地取得成本,第二營業獲利穩定,最後眼觀增值可能性,這商業模式為他建構了成功連鎖的基礎。
「因為游刃有餘,他能夠保有理想性。」長年觀察皇家集團經營策略的台北護理健康大學教授洪論評說,健全的長期照護永續經營與發展,除政府管理與補助制度之外,應善用企業資源,黃明發能夠從損益無法打平的泥淖中脫身,有餘裕豢養理想與高度。
員工親暱稱他如磁鐵
從工程入行,黃明發憶及當時案主對資淺的他高度信任,這讓他種下「當他人的貴人」信念。經營幾十間機構,他認為唯有分層授權、相信專業經理人,才有可能管好如此龐大的集團。
「董事長的特質像磁鐵一樣,他親和力夠,又能充分授權,對我們這些主管來說,很難得的是信任。」陳美玲笑說。
從最艱困的呼吸治療病房做起,長照版圖已十足健全,黃明發現在更想走向國際化,一路看著長照發展跌跌撞撞,當年一句話:「照顧像醫院,服務像飯店」口號直白,黃明發想扭轉長照負面形象的心,也同樣直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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